天刚蒙蒙亮，张老师就站在操场边，手里攥着秒表，望着远处的教学楼。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树梢，学生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涌进来，“张老师好”的声音此起彼伏，他的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——这是他第十五年站在这个位置。

晨光里的热身曲

七点的操场总是充满生机。张老师带着三年级学生做“动物模仿跑”：有的学兔子蹦跳，有的学大象甩鼻，笑声惊飞了停在树上的麻雀。去年转来的小宇总躲在队伍后面，张老师特意让他扮演“领头羊”，没想到这孩子竟主动拉着同学领跑。“体育课不是任务，是让孩子在游戏中找到快乐，”张老师说，“就像我小时候，是体育老师让我从自卑变得开朗。”

为了让学生爱上运动，他把传统热身改成“音乐律动”：跟着《孤勇者》节奏做扩胸运动，用《本草纲目》歌词编武术操。有次下雨，他在教室里用纸巾模拟“保龄球”，孩子们趴在窗台笑成一团，连平时最文静的小雅也举着手喊：“下次我要当‘击球手’！”

课堂上的成长课

体育课从不止于“跑跑跳跳”。教四年级篮球时，张老师故意安排“强弱分组对抗”——让个子矮的小浩和擅长投球的小林一组。起初小浩总失误，队友急得跺脚，张老师蹲下来轻声说：“你负责防守，他负责得分，这就是 teamwork（团队）。”后来小浩扑出去抢断，小林趁机投篮，两人击掌时，全班鼓起了掌。

safety（安全）教育更是融入细节。每次跳箱前，他会示范“屈膝缓冲”；练习单杠时，强调“手抓牢再松腿”。有回小胖摔破了膝盖，他一边消毒一边说：“疼吗？但你看，你已经敢尝试了。”第二天小胖主动要求再试一次，膝盖上的创可贴成了“勇敢勋章”。

夕阳下的陪伴者

放学铃响后，操场并未安静。张老师留着校田径队训练，给体质弱的小雨补练跳绳，还陪留守儿童小强打羽毛球——这孩子的父母在外打工，体育成了他释放情绪的出口。有次小强输了比赛哭着跑开，张老师追上去递给他一瓶水：“输赢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没放弃。”如今小强成了班级篮球队主力，书包里永远装着羽毛球拍。

办公室抽屉里，塞满了学生画的画：有张画着他举着奖状，旁边写着“张老师是最棒的教练”；还有张画着全班围着他跑圈，太阳笑眯眯的。这些画被他裱起来挂在墙上，成了最珍贵的“荣誉证书”。

风雨中的坚守者

去年台风天，张老师冒雨去学校关窗，结果发烧到39度。可当他看到学生们发来的消息“张老师我们等你”，还是拖着病体去了操场。那天他坐在台阶上指导，学生们自发分成小组训练，有人帮他撑伞，有人递来退烧药。夕阳下，他靠在栏杆上，看着孩子们奔跑的身影，忽然明白：所谓坚守，不过是“我想让他们记得，曾有个老师陪他们在阳光下疯过”。

十五年来，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，嗓子因大声嘶吼变得沙哑，却从未后悔选择这份职业。“我不是在教体育，是在教他们如何面对生活——跌倒了能爬起来，失败了能再试试，就像操场上的跑道，永远向前。”

暮色渐浓，张老师最后一个离开操场。他回头望了眼空旷的场地，仿佛看见明天清晨，又会有一群孩子喊着“张老师好”冲过来。风掠过耳畔，带着青草香，他知道，那些在操场上挥洒的汗水，终将成为孩子们生命里最亮的星。